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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人與楊恒均博士有相似的背景和經歷:都是共產黨員、曾經戰(zhàn)斗在國家隱蔽戰(zhàn)線,后來有機會到國外長期學習和生活。不同的是本人來自貧困山區(qū),且父母都是不識字的農民。 d8 ^ P1 R0 r3 z0 {- ]3 D
' d. F( P7 H7 R; U6 C+ l; \9 `- x. I 當時出國的動機很簡單:學習德國的文化、管理和技術,“師夷之技以制夷”。通俗點來說就是學成后報效祖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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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到德國的時候,我簡直是個暴怒的刺猬,也可以用“憤青”來形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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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Q, v1 C9 d) V9 r9 W# D& u 在施密特博士的課堂上,聽到他談中國人權狀況是如何的糟糕,我立即舉手駁斥:“博士,這是我們的內政,您沒有權力干涉!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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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哈瑟教授的課堂上聽他說:“中國的經濟體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市場經濟”。我回答說:“德國也并非完美。你們不是也有國營的聯邦鐵路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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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宗教課題上教授贊美達賴,我反駁道:“達賴如此完美嗎?您怎么不看看他以前搞的農奴制?”“您去過西藏嗎?您看到西藏今天巨大的進步嗎?”9 H$ ?7 `& s# ~
) p2 c$ P/ F: ] “德國之聲”電臺的網站上有一篇文章說:“中國人都崇洋媚外,見到歐美人都喜歡拉他們一起合影,中國女人都喜歡嫁歐美人”。我氣不打一處來,立即回信:“我就是那種喜歡拉外國人來照相的人。這是因為我來自農村,從來沒有見過歐美人,以為全身長毛的是一種半人半猴的動物,很好奇,所以想照張相給家鄉(xiāng)的人看。如此而已?!?font class="jammer">1 V4 n Y7 \; g8 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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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來與施密特博士私下聊天,他告訴我:他來過中國很多次,而且很愛中國。我問他:“你既然愛中國,為何在課堂上攻擊中國?”他回答說:“假如說我們生活在一個共同的村莊里,有這么一戶人家,男主人經常毆打他的妻子和孩子。旁邊一個人走過去說:喂,你不能這樣干!難道你認為旁邊說話的人是干涉其內政?”“如果村里還有另外一個人,見此情況一言不發(fā),也不去制止。你認為這個反而比那個管閑事的人更友好?”我聽后無言以對。3 \0 n$ H+ I3 n$ X- u9 P5 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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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過后來的學習才知道,德國聯邦鐵路是一個虧損的機構,私人企業(yè)沒有興趣參與,政府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才接手。其原因是德國高速公路太發(fā)達:不限速、不收費、個個城市通高速!于是公路沖擊了鐵路,導致一列火車有時只有幾十個人乘坐。飛機票更便宜得出奇:有時29歐元就可以買到一張優(yōu)惠的飛機票。當年德國還沒有使用歐元,我用300馬克就買到中國-德國的大折扣往返飛機票,這相當于1200元人民幣!# t. D, f" I6 j- B% ]; 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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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德國經濟進行了深入研究之后,我開始對自己國家的發(fā)展模式產生了疑問:戰(zhàn)后德國經濟發(fā)展,經濟增長了15年時間,國民平均收入就邁上了一萬馬克大關。而中國經濟增長了將近三十年,而國民平均收入才兩千多美元。普通工人的工資還在1000-3000元人民幣區(qū)間徘徊,相當于100-300歐元。那么,經濟發(fā)展的成果跑到哪里去了呢?經濟發(fā)展了,為什么普通人并沒有明顯受益呢?% d2 W+ K9 j( {: a7 N
對這一奇怪的現象進行了研究之后才恍然大悟:德國政府的大致開支如下:50%用于保險、救濟和補貼,20%用于安全、國防、外交,20%用于教育和科研,只有不到10%用于公務員開支。這樣合理的財政支出,人民不富裕都難。我們的財政支出都去哪里了呢?三公消費:9000億,公務員開支大約占35%,補貼那幾個據說虧損的國有企業(yè):日進斗金的中石油中石化、天天滿員還喊虧損的鐵路、富得流油的幾大國有銀行(據說是用外匯儲備來填補壞賬)、只要投資到哪里就虧損到哪里的中金公司、各大部委在房價幾萬的情況下還可以讓職工以幾千元的價格來“買房”。。。。。。& \5 e! _- ^8 S9 M0 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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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說上述分析太抽象的話,我在法蘭克福機場、戴高樂機場免稅店看到的情景就是最生動的注釋:明顯比普通商店貴得多的免稅店,中國人人頭攢動,到處是講漢語的中國同胞。就連金發(fā)碧眼的售貨員都會說漢語。然后是每個售貨員都會說的一個詞:“發(fā)票”。我經常糾正她們:不是“fa biao”, 而是“fa piao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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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H" P: _; s4 o6 p) I) O 在德國生活期間遇到的事情更讓我對自己的信念產生懷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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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o) T3 g0 U+ M6 S7 t 有一次,一個外國鄰居晚上放的音樂聲音太高,我干涉無效后報警。警察來后給他警告。之后警察來敲門,告訴我處理事情的經過,并問我這么處理是否滿意。天啊,我在國內真的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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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們到政府機構辦事,官員的第一句話不是“我能幫您辦什么?”,而是“您想喝點什么?咖啡還是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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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?guī)鸵粋€朋友去萊比錫稅務局,詢問有什么方法可以減稅。稅務局的官員耐心聽完后認真幫我分析,然后提出了具體的建議。按照他的方法,還真的減了不少稅,朋友的心情大悅。如果我用這個問題去問中國稅務局官員,可能是找抽了。/ m2 N* V3 q( \9 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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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次我?guī)б粋€代表團去訪問法蘭克福附近的里德巴赫市市長。這位女市長原來是搞出版的。當她聽說代表團汪中求先生的書籍《細節(jié)決定成敗》賣了400萬冊時,睜大了眼睛,然后堅定地表示:“我得趕緊離任,然后重新去做出版”。我心想:難道一個市長還沒有出版商油水高?1 }' X/ R( Z( }+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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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論在德國任何一個城市,遇到的官員都很耐心,也發(fā)現他們其實很窮。無論你走到哪里,沒有明顯的區(qū)域發(fā)展差異,沒有明顯的貧富差距,看不出城鄉(xiāng)差別。于是我真正動搖了:這是資本主義社會?好像比我們更社會主義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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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l0 Q! j7 y7 f# L! b4 T1 o5 J 如果說德國的這一切是萬惡的資本主義制度,那我只能說:這樣的資本主義也不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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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我的感受的話,那么這句話就是:“什么主義不要緊,還是人民幸福和富裕最重要”。如果為了堅持某種主義而犧牲人民幸福,那這種主義不要也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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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還有一句話:“不怕貨比貨,就怕見真貨!”、“真的假不了,假的長不了!”2 I- Q. l$ W2 e5 a3 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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