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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絕大多數(shù)人一樣,我是羨慕(說高雅一點是向往)參加首都的國慶游行活動的,但根本就沒有那個可能,可是卻有幸目睹了一次國慶游行的預演,而且是零距離,機會難得。那恢宏的場面、莊重的氣氛,很是震撼。所有參加預演的部門以及人都是經(jīng)過嚴格挑選的,在那個“突出政治”的年代,每個單位、每個人都是當作(不,真正就是)神圣而光榮的政治任務去完成的——由于是審查,非常認真,只能成功,不能失敗。那個時期,動輒上“綱”上“線”,出了紕漏便不是一般問題,是要上升到“階級斗爭”、“路線斗爭”的高度去追究責任的,誰敢馬虎?1 H! _2 s5 k' i, x4 X
那天是1967年的9月29日,若調出當年拍攝的資料,即可以看出站在標兵線右邊第一個軍人便是筆者。- t9 @, M' H& N0 r" s) t* p
我們部隊赴京辦事,一般都住在位于前門西側西河沿的中華旅館——部隊在這兒長期訂有房間,與天安門廣場毗鄰。旅館的經(jīng)理說我倆(我和士兵灶上司司大量)運氣好,今晚可以看游行預演,說要不是下了一個禮拜的連陰雨,兩天前就進行了。經(jīng)理是個熱心人,說下午4點戒嚴,準出不準進,讓我們提前進入廣場,還叮囑我們說氣溫下降了七、八度,冷颼颼的,穿暖和些。$ e' n! w0 b) i
5點整,廣場傳出“國慶游行預演馬上就要開始,請游客同志們退出廣場”的廣播聲——開始清場了。9 z) g* f4 |! t( O3 b( y7 r
所謂清場,就是幾百名軍人手牽著手,拉網(wǎng)式齊步走,進行“過濾”,與當晚預演無關者皆在“請出”之列。如此濾了三茬,不過,同為軍人,對我們自然是高抬貴手的。) J0 s y9 t! r. X
時部隊已經(jīng)取消了軍銜,僅從佩戴一律的紅帽徽、紅領章上是分辨不出軍、兵種的。因此我倆才能“渾水摸魚”。何止我倆,相信那晚滯留在天安門廣場上與預演無關的軍人們的心思都一樣。初,我們還登上了天安門城樓呢!但由于中央領導要來現(xiàn)場,除警衛(wèi)團外,非工作人員一律得下,我們自然也不例外。4 g5 N/ D ^* T5 n- C
我們倆只好退而求其次,打算“混”上觀禮臺。此時的觀禮臺比一開始嚴多了,值勤人員微笑著,欠欠身,伸伸手,輕輕的一聲“請出示登臺證件”便將我們禮貌地打發(fā)了。我們自然滿不在乎,不自卑,也不生氣,因為我們明白自己的身份,沒有被“請出”已屬幸運,高興尚來不及呢。這時,已與我們聊熟了的帶班排長過來了,招呼我們跟他走。在他的安排下,我倆就站在了西標語臺下的標兵線旁邊。與300名威武雄壯的中央警衛(wèi)團戰(zhàn)士并排。我當時的心情格外激動——這無疑是觀看游行預演的最佳位置。
) m) J" Z) R" w預演于9時正式開始,結束時已是子夜時分。
& a0 v' H' ?0 ^% H% P+ Y Z1 z' V 那晚的預演,只是一部分,因為我們所看到的只有文藝界和體育系統(tǒng)的隊伍。也許是分別審查,也許就只對這一部分進行審查,因為文藝界是個敏感領域,先知先覺——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就是從文藝界開始的;文藝界又屬于上層建筑,諱莫能測……2 o5 V7 d1 d! N+ o# r
那晚,我們算是飽了眼福,一方面,是游行隊伍認真而又豐富多彩的造型和表演;另一方面,八個樣板戲的主要演員以及體育尖子(那時不稱明星)一 一從我們面前走過,頻頻朝我們招手——說確切,是朝觀禮臺和警衛(wèi)戰(zhàn)士們招手,但由于觀禮臺離的太遠,而警衛(wèi)戰(zhàn)士們有嚴格的規(guī)定,只能保持持標準的立正姿勢、行注目禮??梢哉f,近處鼓掌以及招手回應的,就只有我和司大量。* {! w' F, e& Q
由于是預演,過了西標語臺幾十米便告結束,各單位自行散去。惟體工大隊的隊員比較狼狽,他們預演時穿著甚少,有的還是泳裝,凍得直哆嗦,卻不巧,脫掉的棉衣又遲遲沒有運過來——為了御寒,他們只好就地跑步。(靳應祿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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