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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不是一樹掛花的香,如果不是蓮蓬變了,我還未意識到秋天已悄然而至。也就在個月,友人指著矮小的桂樹,說,這是茶花,惹我撲哧一笑;就在個月,閑游蘇州街,買了一塊錢一個的蓮蓬,見它嫩綠可人,不忍食。綠葉間細密的淺黃,柔垂的藕食,都告訴我,風光易轉(zhuǎn)的事實。這樣也好,結(jié)在深腸的事,遠鄉(xiāng)所念之人,都可以一一拿出來,淺斟慢酌了。 * G O. ]7 v3 b. K, c& v7 `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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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真喜歡秋天,白草紅葉黃花,幾許蒼涼,卻極富韻味。待繁華退場,一切都真實起來,風也不再像粘稠,不再像夏狂,一點點的清涼,把思緒暈得很開。聽蟲鳴草間,憂心忡忡,只為不見君子;白露為霜,伊人婉兮,可奈遙隔一方,思而不得見,而不可得,是秋,全了人的悵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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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更像一個敗下來的人,都說美人遲暮,引人悲嘆,我卻不以為然,敗下來自有敗下來的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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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對我來說,我覺得現(xiàn)在你比年輕的時候更美,那時你是年輕女人,與你那時的面貌相比,我更你現(xiàn)在備受摧殘的面容?!蔽易x《人》時,正值炎夏,風拂過,有湄公河畔的息。六十六歲的杜拉斯對于二十七的雅恩來說,是整個世界。他細心照顧她,直到她離去后,雅恩寫下《我的人杜拉斯》,正當名利涌而來,他卻蹤躡跡,而退。這段忘年之,曾如雪般融進我內(nèi)心深海。雅恩是多她啊,包容她的無理取鬧,幫她理清繁瑣事物,并且在她離去后,逃離俗世,對任何人都只字不提。我想,要杜拉斯舍棄所有既得的尊榮以換取這份,她也是愿意的吧。 3 U5 d" |% j3 c8 {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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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《人》開相似的,是葉芝的幾句詩——多少人曾過你的美麗/過你歡樂而人的青/假意或者真/唯獨一人你朝圣者的靈魂/你衰老的臉痛苦的皺紋,若是寒冬,讀到這些詩句,爐火也是不需要的了。葉芝和岡的,是另一段傳奇。他的不懈追求,遭到美人屢次拒絕,甚至她嫁予他人,也不能澆熄葉芝熾的。這份帶給他無盡的靈感,我想,把那些為《當你老了》而流的眼淚妥善收好,足以染醉世間的霜林了。他老了,她也敗下來,而他的火仍未熄滅。一份長久的,一個詩人為之傾盡所有漫的,隨著時光,被記入詩集,等待有緣人,將它取出,為它感嘆。 4 L2 s, z! M! y' R
, `, }* E$ ^5 \0 Y3 v9 m: V 老了未嘗不好,至少,那些假意和真已經(jīng)明晰,也顯得越發(fā)真切,如果幸運,還可以聽到世最動人的話——你臉痛苦的皺紋。其實,最好的很簡單,不過是,當我敗下,殘了胭脂,你看我的眼神依舊柔如。誠然,這樣的也許不算多,但敗下來,仍是好的,敗下來,才能變得寧靜深刻。因此,時光的流逝,并沒有任何不妥,相,我們該感念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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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j i2 ?9 a% c& f 秋,萬千風,而我最憐它的一抹寧靜,有句佛偈,吾心似秋月,許多年來,這幾個字總能消融我的浮躁與不安,生活,其實可以刪繁就簡,也許,在這個秋天,只需一片半紅的葉,一朵籬外的菊,就足夠。 - H) ?* l. r- q9 W4 V0 o
4 d# j$ N: D3 U! ]/ W) {5 ^ 不管你是于華年,還是早已敗下,不管生活是鮮衣怒馬,還是室如懸磬,都該在心間留一汪秋的澄明。不僅如此,近秋,調(diào)商,可以的話,戴玳瑁指甲,撥弄琴弦,忘卻所有不快,等待一場秋事的安詳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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