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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標(biāo)題: 我等待著你 [打印本頁]

        作者: 風(fēng)風(fēng)雨雨五百年    時間: 2012-8-6 04:25
        標(biāo)題: 我等待著你
        30年的等待,青絲變?nèi)A發(fā)。- S( Y" ~; |; ?8 W6 V& j/ x
            “這么多年了,你還好嗎?”耳畔,傳來你熟悉的聲音,雖然略帶蒼老,但那磁的聲音,依然著我的懷,哪怕這聲音,來自手機的電。/ _- G' Z& L* H
            想起了當(dāng)年,想起了當(dāng),我難自,無以為繼,幾杯辛辣的老酒下肚,醉得我不知所以。
        2 o- u/ Q1 u- q- m; ~4 w    周,無事,剛好遇到了多年不見的一個同學(xué),從省城來,于是,相邀還記得的幾個同學(xué),一起去喝酒。在公路邊的小食館里,幾種生蘑菇,加點牛干巴和腰果,一碗苦菜,散裝的兩大飲料瓶高度酒,敘說當(dāng)年,我們醉生夢死,想起現(xiàn)在,眾人皆醉我也醉。
        0 Q( T8 ^! o( L    你不是我的同桌,只是一個班的同學(xué),自然就無法唱“同桌的你”了,是和你同桌的一個生,當(dāng)年瘦骨干巴卻調(diào)皮搗蛋,雅號的“甘蔗”的小子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子拉茬的半老說起了你,于是,你俏麗的形象,涌入我的腦際,折磨著我的感。- L0 ]4 a! G! s# g' O# D
            “誰把你的長發(fā)盤起,誰給你做的嫁衣,誰看了我給你寫的信,誰把它丟在風(fēng)里……”哼著這首歌,讓他們幾個哄哄的在互相勸酒,在不知不覺間我離去。
          U: V  m) W& o9 Z" V' |0 O    就不知道怎么和這些同學(xué)說再見的,只記得“甘蔗”告訴了我你的電話,我如獲至寶,邊哼著歌邊小心翼翼的背誦著那十一個數(shù)字,一個人,搖搖晃晃走到了郊外,昏昏沉沉的坐在路邊的一棵大樹下,昏昏沉沉的想你。3 y& z, H3 |0 H. p
            真是酒壯英雄膽,無意間,就拿出手機,撥通你的電話,無意間,就恬不知恥的說,我真的很想你,無意間,就聽到了你“這么多年了,你還好嗎?”的問候。! N; p2 C* U7 F, U& c2 P$ d
            一句話,足矣!當(dāng)心酒后失言,破壞了我在你心中聰明干練的形象,簡短的聊了幾句后,就依依不舍的掛機了。( [8 F1 {6 w$ x: D: \( G9 L
           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,人在樹下,看著飄飄灑灑的雨絲,我的思緒隨之伸展,回到了那個年代。# J: L" n9 T+ E% \$ g3 w( 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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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    世紀(jì)八十年代,經(jīng)過千難萬險,我終于辭別了父和家鄉(xiāng)的親人,在他們的厚望中,高高興興的到小縣城讀高中。
        ' i! P- M$ ~2 X) Y; \2 ^    一段,也許就是簡單的同學(xué),由此拉開序幕,一段,由此深埋了多少年,一段,由此演繹了30年的等待。
        0 o! S6 P# J1 P* z    造化弄人,人生短暫,很多時候,總是一錯再錯,很多時候,相不一定牽手,更何況,那不是相,那是相思,單相思。單相思是痛苦的,痛苦的是你不知道我在想你,痛苦的是在那個女生不說話,還不改革開放的年代,我沒有勇表白。單相思是快樂的,因為,你的倩影,你的一言一行,盡在我眼前飄飛。
        * }; t% O, G  q; j0 J8 `    山區(qū)小城,早已舊貌換新顏,前年的教師節(jié),我走進(jìn)30年前的學(xué)校,看到了那間破舊的廁所,看見了早已夷為平地的教室,荒草搖曳,蟲兒低鳴,看到了我們種下的那棵小樹,已經(jīng)挺拔蒼天。
        6 h" q5 a- D2 ]8 ]& ^    依稀看到了你靚麗的影,捧著那本厚厚的參考書,從我邊走過。; N* N0 |- a. k, D( Z) O2 I
            那那景,歷歷在目,啃噬著我的心,著我的。) d8 Y! B9 _# N1 q! 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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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    學(xué)校是在離街區(qū)很遠(yuǎn)的一個小山包,那些古老的亭子和校舍,散發(fā)出厚重的滄桑感。踏入校門那天的開學(xué)典,那個戴著圓圓的老式眼鏡,瘦骨伶仃的校長說,這學(xué)校,是乾隆年間本縣的一個姓馬的狀元所創(chuàng),歷史悠久。3 Y& o: ]$ l6 c5 \
            離學(xué)校不遠(yuǎn)的地方,有一個林業(yè)局的營地,很多簡陋的瓦房,順山勢一片片佇立,中間稍寬一點的平地,建有一個大堂,當(dāng)年,在堂里轟轟烈烈批斗人的場景,振耳發(fā)聵,我們?nèi)雽W(xué)后不久,就打倒了“四人幫”,不在批斗人了,就天天放電影,從原來的《沙家浜》、《紅燈記》等革命樣板戲,到了后來的故事片。
        . h7 A- \* `. q  x" n2 v& i    那時候的林業(yè)局,在山區(qū)地方,鶴立群,不可一世,是他們天天伐木砍樹,效益顯著呢。
        6 Q( C$ L) @1 T; R$ T8 A    入學(xué)后不久,就播放電影《小花》了,因為不用出錢買票,我們不聽的老師的話,就不自習(xí),去看電影,陳沖和劉曉慶靚麗的影,印刻在青的里。' v8 Z& C1 b4 ]  d# b
            他們說,你像極了小花。
        3 M; T+ T: H7 d1 f. \: _    那天語文課,剛學(xué)到了周總理的詩歌《大江歌罷掉東》,那個總是笑容可掬胖嘟嘟的女老師你起來,用普通話朗誦,大部分學(xué)生,是說方言慣了,說普通話,總會洋相百出。你也不例外,結(jié)果,四句話的詩歌,你憋得滿臉通紅,也無法背下去,引來同學(xué)們的嘲笑聲。
        % r% Q0 d/ h: z' d8 @  C# y# D2 R    “要不要我?guī)湍惚馑??”下課后找個機會,我問你,意思是要不要收拾那個給你難堪的語文老師。你不說話,惡狠狠的瞅了我一眼,真是好心不得好報,我暗自嘀咕,其實,你是把我和那些嘲笑你的同學(xué)等同了,就心生恨意。. ]: `5 |8 Q& n
            那時候的高中,只讀兩年的學(xué)制,我知道,是毛主席他老人家說的,“學(xué)制要縮短,教育要革命”,學(xué)制就真就縮短了,革命就是批斗人。
        4 k0 ~- g) q2 C" z; s  h    在我們高中部前面,還有一個中專質(zhì)的師范班,當(dāng)時,是文革結(jié)束后恢復(fù)高考的時期,鄉(xiāng)下的各類小學(xué)校,教學(xué)逐步規(guī)范了,就教師奇缺,縣才想起來辦個師范班,專門培訓(xùn)在深山老林里,在那些偏僻的村寨教小學(xué)的老師們。
        ' s' G/ l3 Y$ a6 N( g- J    我們當(dāng)時的學(xué)生食堂里,吃的全部是玉米面做的粗糧,只有師范班伙食好些,一周是有一次可以吃的??吹侥切┰撍赖膶W(xué)長,在玉米面做的飯面,打個很多佐料摻雜,只有一點點組的,得意洋洋的從我們邊走過,我們恨得牙。. t$ A- b8 ^  P- J4 h) J
            和同宿舍的幾人哥們商量后,一個月黑風(fēng)高的子,我們從師范班的小食堂窗里爬進(jìn)去,了他們的兩塊,再到附近的村子里“借”來一磨損得面目全非的破鋁鍋,在學(xué)校后面的山坳間,黑更半煮吃,那的香味,一直香到如今。! P. d# b4 p1 ]& o! \7 F
            有這樣的好事,自然,我悄悄你以及和你同宿舍的幾個女生。還記得,慘淡的月光下,你亮亮的眼眸,閃耀著高興的清輝。0 p3 s; F- m/ k' k4 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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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    學(xué)校放寒假或者暑假的時候,從山里來的孩子,總是急匆匆趕回家去的,后來我才知道,我們同在一個鄉(xiāng)鎮(zhèn)。; {+ S* Z* F8 ^% P1 ?
            那是一個放暑假的學(xué)期,我背著那個我父親趕馬幫時候就傳下來的破舊帆布包,趕到小城東面的長途汽車站,爬山了那輛全涂滿油漆的破客車,找了個臨窗的座位,很愜意的坐下來,準(zhǔn)備在黃土飛揚中回家去。# i# e0 l/ N& o. V. B! y
            由于是學(xué)生放假期間,客車特別擠,座位早已坐滿了人,過道還擠滿了站著的人,一種酸臭的息,在狹窄的空間里彌漫。
        4 z* L5 F; ]7 [    “都是出門回家的人,大家擠一擠,擠一擠!”那個發(fā)花白的開車師傅說,于是,還有人在不斷的擠車來。
        5 X1 A3 Q. _2 f9 Q4 N5 P    我看到,你來了,還是穿著那樸素的細(xì)花衣衫土布子,急匆匆的向客車趕來,汗把你眼前的劉海貼在了潔白的額,紅撲撲的臉蛋,梨花帶雨般的汗還在滲出,流淌。" a9 w# U% {3 Y2 w' I% |) V9 X
            你徑直往車門擠去,我看到你擠了幾次都無法車,不僅是車已經(jīng)相當(dāng)擁擠了,更是因為你苗條的姿和羞澀的態(tài)度。
        + k  f6 L1 \5 G) @  N% ?4 ^    “夢慧,快來這邊!”我著你的名字,大聲喊你。對了,現(xiàn)在才說出你的名字。在我們這山區(qū)地方,姓夢的人家不多,也許,這個姓和你漂亮的外表有關(guān)系吧,真就出落得像雨后山里的花,在霧靄中偶露嬌容,如夢如幻。) ]' [4 ]3 C8 @; ]
            為了回家,你不得不擯棄了羞澀和對我的壞感,忙顛顛跑到我坐著的車窗下來。
        8 L0 k! ^+ I  V2 {    “把書包遞給我,我拖你來?!蔽艺f。
        $ K3 I' |0 b: }4 e    一個16歲的女孩子,顧不了靦腆,我從車窗子里把你拖來,讓你坐在我原來把好的位置,我和其他人擠站在過道。山路顛簸,黃土飛揚,拉車窗玻璃,又暈車死了。
        ! v: W3 V% w- N- {1 U5 n9 ?7 u    沿著曲曲彎彎的盤山土公路,四個多小時候后,我們到達(dá)小鎮(zhèn)。邁著酸脹的腳步,走下車來,看到了你一的秀發(fā),已經(jīng)被塵土染黃,全下,只有眼鏡還溜溜的轉(zhuǎn)著,其他地方都被黃灰覆起了厚厚的一層。
        1 [9 f+ d, t2 g, m    看看彼此的尊容,我們相視大笑。2 Y/ C7 e, s. K2 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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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    后來,我們畢業(yè)了,我離開家鄉(xiāng)后,就再也沒有回去。再后來,聽說你嫁人了,嫁了個在農(nóng)村很有本事的小老板,專門做些修溝挖路打壩的小工程。我知道,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,是該嫁個好人,過好子的。我知道,你現(xiàn)在的物質(zhì)已經(jīng)很豐盈了,穿金戴銀不用說,應(yīng)該是要雨得雨,要風(fēng)得風(fēng),小子紅紅火火。
        : ]& _/ U2 Z  C: C0 |    但就不知道,你還快樂嗎,還像讀書時候一樣單純可嗎,你還能想起曾經(jīng)的我嗎?這一切,也許都不重要了,因為,時光早已抹平了我們的棱角,蒼老了我們的容顏,更重要的是,現(xiàn)實生活還是現(xiàn)實生活。7 J8 s0 i0 y0 \
            只有錯過的懊惱和悔恨,印存在我心底。只有一份沉沉的思念,在夢醒時分。$ B2 e7 H% z" h9 l( N0 Q& C2 z

        9 W( M- O9 b# P: h) v" L8 V% `# M    雨,越下越大了,天地渾沌,灰蒙蒙一片,不知道我的那些同學(xué),是不是在找我,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,不知道我的等待在今生是不是會有結(jié)果。& P* p9 N6 F  J* R& c7 {
            只有在有一年的秋天,曾經(jīng)涂鴉過的一首《我等待著你》的小“詩”,還默誦在心底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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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    我等待著你& u: [. k! h* Z7 m9 w; h
            漸殘的秋風(fēng)撕碎了我的軀
        % `+ ]) C* z+ O( }1 d    傷感的淚化綿綿秋雨
        # _" _7 H+ F" C& p    零落的詩行織秋蟬低泣
        & `+ K. t! T  u: V1 k: T    散碎的感染紅滿山楓葉
        # K' w/ Q5 J( X/ ]9 M; F7 D+ o- X    翩翩的蜻蜓褪去華麗的外衣1 j4 X# u+ C  i4 i0 _$ r4 l- S3 {
            冬的寒涼入徹骨的心底  
          e! `* f2 o& K6 h+ `% T    * n  ^# l$ k$ G* p
            我等待著你呀 等待著你
        2 v( B8 C* q, `* U2 I    靜看四季在輪回 就我獨自在悲秋
        2 }" S7 s5 i4 Q* J* z* {+ S/ Y: K% _9 Z% |6 ], Z5 _
            我等待著你
        ! }7 b' Y: T  i3 c    從亙古的蠻荒到不老的天際
        & O" j3 H* V; E" _* N" |# v, X    從花燦爛到秋長流
        3 G5 c/ r. ^: H% D- u    從天的鵲橋到人間的斷橋. l0 @* H# n8 C& ]* ?  X
            從外的亞當(dāng)夏娃到中的牛郎織女8 D* b; L- \* Y" h# k+ ]
            從高山大海到溪長流9 _2 t: u7 T1 J9 C' y; u
            癡的相思涂滿的清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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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    我等待著你呀,等待著你" U% B3 r& S4 K! W( S
            多少恨千古 就我此心昭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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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4 R8 t5 ^# u: e3 W0 J    我等待著你
        + U) R# C/ m' x. O3 @3 a' [/ e4 y    就像潔白的信箋等待你來抒寫& x+ W; \, b# g) ~+ e7 {
            就像純潔的C女地等待你來耕犁; U6 f! k  _, f: a6 i7 n
            就像豐碩的莊稼等待著你來收取
        . @4 g0 V! M. s# L0 A    就像冰封的大地盼望暖花開時節(jié)7 E# {) Y( E1 }/ ~6 ]
            就像折翼的孤雁低飛在風(fēng)起云涌之際
        3 w& c6 D6 C. r; m( A    就像西北的蒼狼哀嚎在遠(yuǎn)方的山脊
        & H7 f$ }. o/ m7 W3 P( y
        $ f7 e; M$ n. T" g! m    我等待著你呀 等待著你
        # W0 e9 a1 ]$ _$ t    地老天荒終有時 就我今生無限期
        作者: 生之禱告    時間: 2012-8-6 11:29
        好久沒看到這么好的文章了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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